对于冥界之主与海洋之王来说,自从泰坦之战开启后,他俩一直都留在奥林匹斯,未敢回归自己的领地。
“哈迪斯怎么还未回归?”
宙斯的声音响起,打破了死寂,他目光转向波塞冬,带着质询,“叹息之墙到底出了什么状况?”
波塞冬缓缓摇头,三叉戟尾端轻轻顿地,发出沉闷的咚声。
“他走得急,只道墙有异动,具体情况,恐怕要等他回来才知分晓。”
“一定是那个叫乘风的东方人!”
宙斯顿了顿手中的权杖,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与复杂,“赫斯提亚与潘说,他用一个黑白云圈轻易地禁锢了泰坦一族,竟引动那几个老东西出场,似乎还谈了什么条件,此事不得不防。”
他的臀骨深处,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被硬底靴尖点中的酸麻感。
每一次心跳,都牵扯出一股隐秘的恶寒。
波塞冬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带着海潮深处的滞涩。
“若真是他……哈迪斯怕已凶多吉少。”声音像被海水浸透的缆绳,绷得死紧。
大殿内的圣火忽明忽暗,将赫拉雍容的身影映得愈发沉凝。
她微蹙眉头,金饰点缀的眉梢凝着几分忧色,看向宙斯。
“你们所说的乘风,到底何人?为何观世水晶球上看不到他任何的蛛丝马迹?”
她的声音不高,却穿透了火苗的噼啪,“还有,赫斯提亚说,他在赫尔蒙山成立了和平山庄,收容了几十万灾民,那里的情况为何在水晶球上也看不到?”
宙斯摇了摇头,指尖摩挲着权杖上的雷霆纹路,语气沉重。
“那个乘风,与之前的大圣虽然肤色差不多,但比那个大圣还要强大和神秘,奥林匹斯的神力,难以探查到他的痕迹。”
哐当!
角落传来硬物撞击的闷响,战神阿瑞斯撑着病榻边缘,猛坐起来,胸膛剧烈起伏,像一具破败的风箱。
“父神!”
他的声音嘶哑,带着伤口撕裂的抽气声,“潘神与赫斯提亚的话……当真?那个叫乘风的真有这么厉害?”
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,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难辨。
战神问出此话,并非想知道乘风是不是真的厉害?
而是潘神曾提过,美神阿芙洛狄忒与那抹白衣关系非常密切。
那几个字,像烧红的铁针,深深刺痛了他的心。
从特洛伊战场的并肩,到塞浦路斯岛的玫瑰园,他们的情谊早已超越了神只界限。
可如今,竟有神说,她与一个东方异灵关系密切,牵扯不清?
他不想承认这是真的,可听到宙斯刚才的言语后,又不得不信。
神战开启后,阿芙洛狄忒并未参与进来,并且神秘地消失了,奥利匹斯,完全失去了她的消息。
没人知道她在哪里?也没人知道她在干什么?
若那个叫乘风的异灵真的能屏蔽一切踪迹……那阿芙洛狄忒,是不是真的在他身边?
这个念头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,让这位战神第一次尝到了手足无措的滋味。
他知道,自己连那个叫大圣的都打不过,可神王却说,那个人比大圣还要强大。
无力感充斥着内心,他希望眼前的这些神灵说的都是假的。
他的胸膛剧烈起伏,像被什么压得透不过气。
他想站起,却因未愈的伤势一阵踉跄,只能死死攥紧床沿,青筋暴起。
宙斯的视线扫过他,冰冷,像鹰隼掠过雪原。
“阿瑞斯,”神王的声音沉下去,带着雷霆将发未发的压力,“你……怕了?”
阿瑞斯身体绷成一张拉满的弓,指节捏得咯吱作响。
眼底那点关于爱与背叛的恐慌,像淬了毒的针,藏不住。
宙斯向后靠进冰冷的黑曜石王座,仰起下颌,穹顶焦痕在他脸上投下破碎的阴影。
“怕他……”
神王的声音不高,却压得圣火都矮了一截,“……不丢人。”
他指尖点了点自己心口,“本王……也惧。”
死寂!
绝对的死寂,连火苗都忘了舔舐空气,诸神的呼吸凝在喉咙里。
神王宙斯,统御天空、雷霆、秩序的至高者,竟然亲口承认对一个外来者……有畏惧?
不可想象!
现场,唯有雅典娜与波塞冬,沉默如渊。
灰